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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眼中的音乐

2024-09-13


背景

这会是一个很长的博客,记录着在过去或将来音乐对我的影响。这个影响是实实在在的,又有一种超脱于悦耳动听的层面存在,不管它是深刻的探讨问题的,还是更“底层”的能调动人的情绪的。我想写得如仁科说话一样,用我自己世界的语言,平淡的但是有思考的,解释这些影响我的音乐。

在很小很小的时候,我十分害怕医院,也包括了在医院外面的大街上放的《心雨》。

我始终都记得毛宁唱的那一句“为什么总在···”,于我而言,这句话跟着医院外昏黄的路灯,散落的积满灰尘的树叶,还有昏暗的医院走廊,让我感到害怕。

现在早已落魄的实体街道,在我小时候不仅仅有晚上三块钱一盒的肉蛋炒河粉,还有Beyond 的《长城》,邰正宵的《九百九十九朵玫瑰》,陈奕迅的《十年》,还有卖打口碟的走鬼放的林志炫的《单身情歌》。

《长城》是凌晨两三点时,我打开窗,同样是望向昏黄的街道,伴随环卫工人扫地的沙沙声,听到的黄家驹《长城》里的声音“WOO-AH AH AH”。我也是长大后才知道“朦着耳朵 / 那里那天不在听到在呼吼的人”写的和Bob Dylan在《Blowin’ in the Wind》所唱“How many ears must one man have / Before he can hear people cry?”一样有份量。

在夏天中午闷热的二楼,声音堪比如今广场舞的音响,穿行大街小巷,放着《单身情歌》,但是也打扰不了初中的我写作业。

在初中学校,常听到隔壁“垫底”高中的铃声,Richard Clayderman的《爱的纪念》

而初中老师对学生的告诫就有,“别让我之后在隔壁又看见你。”当然我欣赏这个曲子跟这个告诫没什么关系,我至今觉得这曲子很深情。

更深情的还有凌晨十二点到一点的“中国之声”电台,陈奕迅的《好久不见》,吴奇隆的《祝你一路顺风》,原子霏的《花花世界》,陈楚生的《有没有人告诉你》和《山楂花》,许嵩的《幻听》,曲婉婷的《我的歌声里》,都是从那里听到的。由于音质不佳,记得的仅有旋律。当然印象深刻的还有电台的两个背景音乐,林海的《琵琶语》和石进的《夜的钢琴曲五》,和几个电台主持人的声音(其中一个还是“老男人”的声音)。

到了高中,得益于网络的发展,还有学校的教学实验给学生人手一台的星海平板(这个教学实验显然是失败的),我得以听到班得瑞,周杰伦,林俊杰,听得跟像在沙漠里疯狂喝水一样。可惜仅仅旋律悦耳,我更加记得住的是李丰源同学在宿舍放的《欢乐斗地主》

还有李丰源斗地主时的手舞足蹈,宛如指挥家。李丰源带来的还有他的起床曲,Usher的《DJ Got Us Fallin’ In Love》,和庞麦郎专辑《Panmalon Jon作品集》里的《摩的大飚客》和《我的滑板鞋》。

《我的滑板鞋》的旋律很特别,前半段我感觉是淡淡忧伤的打工,后半段是淡淡快乐的自己把握的了的生活。我很喜欢前面的忧伤,这个旋律在每一段魔幻的歌词(和现实割裂的)重复着。我不会记得歌词,但是我记得旋律的感觉。(仁科说,《我的滑板鞋》超越了歌的本身,它有那种感情溢出来的,而且甚至我觉得这种东西连庞麦郎他自己都没有发现,但也很正常,当局者迷。他带给你一种全新的感觉感情,还有他的声音,超出音乐之外的。)

后来听了很多歌,也仅仅沉溺旋律当中,没有思考(光图个爽也无需思考的,只不过放松和放纵也还是有区别)。我应该是淹没在了“流行歌曲”当中,还有众多武侠气息的背景音乐。直到后来,慢慢就开化了。

李志

我是从《这个世界会好吗》开始听李志的

妈妈,我居然爱上了她,像歌唱一样就爱上了她
妈妈,当你又回首一切,这个世界会好吗

这两句唱的非常真诚,有情感。后来听了李志 [i/O] 2014-2015跨年音乐会,非常震撼。可以说,李志是第一位我愿意翻出所有歌来听的歌手。在此之前我听任何一个歌手,会显然的知道,流行的也就那么几首,为人所知的也就这么几首。而李志不一样,我发现,有些歌手,即便不那么的为人熟知,我会好奇他到底怎么写出这一首歌,甚至好奇他到底怎么写出所有的歌。可以说,从李志开始,我开始有意识去想,这个歌手,这个人,是否可以跟他的歌,跟人的生活对应起来。

罗大佑

罗大佑是第二位我愿意翻出所有歌来听的歌手。

最早知道罗大佑是在小学,音乐书里有一首《东方之珠》。我也不知道为啥,早期的小学初中教育让我觉得香港澳门的人民好像在过苦日子,水深火热,等着内地去干啥干啥。后来的故事就不用多讲,我发现······

高中时从杨朝鼎那知道了《童年》。后来不知哪里听到凤飞飞的《追梦人》,知道是罗大佑的词曲之后惊为天人。

罗大佑有非常深情的歌,如《沉默的表示》,《滚滚红尘》,《野百合也有春天》等。而较为震撼我的是《思念》,我永远记得澳门读书时,晚上十一二点,从澳门大学出发回珠海的家,前半段坐71/73路车晃悠到亚马喇前地,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,沿途凼仔的赌场何等富丽堂皇。到了亚马喇前地坐3X路车去拱北口岸走的是澳门半岛的左侧,沿着河边新街,一路到澳门十六浦,听着《思念》,在靠近澳门关闸的时候3X路车还要在居民区晃悠一下,狭窄拥挤却莫名奢华的居住气息涌来。我感叹澳门居民的善良,却也明白在我的生命里,我不可能属于这里。

对于女性我觉得最深情的歌莫过于《梦》。非常柔和,这等的和女性相待,爱情经过时间的洗刷,仍然软如丝绸,捧在手心怕化掉,我要是女生我估计在心里一声“完了”。当然生活仍是细水长流,我是想表达,整首歌,体现了情感的最浓郁之处。

然后便到了最风骚的歌,《台北红玫瑰》。听着这首写代码可带劲了,当然这是我早起追求的写代码状态,现在我不追求这个了,我只希望平淡扎实的写好有效果的代码。

然后是孤独的歌,《牧童》,《稻草人》。跟李志一样,我听到的也全是孤独。活了这么久,遇到的善良的人寥寥,便就是这点点星光,照耀着我,让我鼓起勇气,走自己相信的路。

最后是有深刻现实思考的歌,《皇后大道东》,《鹿港小镇》,《未来的主人翁》,《盲聋》······非常多。而我只举这么几首,《黄色脸孔》和《爱人同志》,它们是随着徐克导演的《棋王》让我留下深刻印象的。

这里我听到了对黄色脸孔的民族认同,对国人非常深的感情,跟国人的情感有所共鸣。虽然在王一生的年代,思想是如何被禁锢;在现在的时代,······是如何被······
对于《爱人同志》,除了上面所说,我个人还觉得它的旋律有好玩的地方,慢下来的时候,是能体会到时代在叙事的,我常常吹口哨哼这一段(类似的快慢各有意思的歌,还有柯南的背景音乐,胡伟立的《飞鸿谨受教训》,和我们过年听到的《恭喜恭喜》,我就不多言了)。

五条人

五条人是第三位我愿意翻出所有歌来听的乐队。

我最开始被五条人的故事吸引,他们在《心肝痛》里唱

你知不知我的心肝痛
你知不知我的心肝整个被狗咬
生活不是只有挣钱
生活要像海里的鱼

在《有所追求》里唱

人生不会像路那样可以倒着来行
海水就会变成云落成雨啊
落来落去 人就老了去

还有他们唱的《走鬼》

《走鬼》里多的是那里冷漠的人,因为学校要求的普通话,我怕丑的没怎么讲粤语。我也碰到过很多冷漠的人,他们的粤语在我眼里是有特质的,那是看热闹的感觉,是自私自利的感觉。阿茂唱“我看见啦 / 赵云也看见啦 / 很多人都看见啦”,还有特别是下面这段的时候

他是个画画的 他是个画画的
手筋断了你让他怎么画啊
是两人打一个啊 是两人打一个
是两人打一个啊 是两人打一个
一个人怎么够他们打啊
一个人怎么够他们打啊

我听到的是一样的,围过来的人群用的粤语语调。但是!!!五条人在关心人啊,他们在用这样的粤语在关心着人呐。在珠海的一个夜晚,当我讲到这里,我很幸运,我的女朋友能明白我的心,在听我说自己眼中的音乐的时候,她能白明白我。

五条人的歌其实特别贴近我的生活,在我目前的生命经验我不想再赘述什么。在和女朋友的聊天中,我发现一般来说,当我“愤怒”的时候,偏向听李志,当我“轻松”的时候,偏向听五条人。

最后在奋斗的过程中,我想提前引五条人的《匈奴王》和《上县城》。《匈奴王》如不畏生死的勇士在向前冲,而见到胜利的黎明的时候,我想踏着步伐走向未来时,是《上县城》一样的感觉。

Les Misérables

这是一个很伟大的音乐剧,特别是十周年纪念版。不管刮风下雨,在往返珠海和澳门的时候,我见得多的是,晚八点闭馆的青州图书馆,筷子基利轩冰室的猪扒菠萝包,十二点我必须走的红街市图书馆,过关需要14分钟的青茂口岸,十点钟最后一班的珠海82路公交车,还有凌晨十二点半最后一班的珠海34路公交车。刮风下雨,我看到的是白朗古将军大马路的斑驳爬满青藤的墙,烈日炎炎,我看到的是关口到图书馆一路建筑下形成的荫蔽。在我从李宗元那继承的耳机下,响起的就是Les Misérables。

十周年版本里的Bishop的声音真的可以缓解我的疲惫,Fantine真的是我能想象的圣母形象,跳入塞纳河的Javert是我叹息的心中信念矛盾而又善良的人,Enjolras唱的依旧热血。

与此相对的现实是如何的呢?会有轻松道来的一天。